Sunday, November 28, 2010

孝与不孝

关于这篇文章,首先我要说的是,如果你对孝道有“很传统兼保守”的看法,那么请你别继续看这篇文章,因为你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更无法有身同感受的共鸣,既然如此就别浪费宝贵的时间去看一篇你无法认同的文章。

我在人事复杂的大家庭中长大,经历了不少各类大小的“家族纷争”,也因为这些纷争是非看多了,使我对很多事物都看得很谈泊,面对族人时的自我保护意识也比较强。无论如何,有的纷争和是非对错由不得我选择,就已深深地烙在心里,成了我心里磨灭不去的“恨”,尤其是祖母和父亲的兄弟姐妹们(除了已故的大姑和大伯),我总是对他们不存有任何一点的好感,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我曾经说过祖母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好的事情总是不小心去了别人家,要出钱出力的事务必定故意分配到我们家来。祖母对我们家从来就不会觉得“惭愧”和“不好意思”,凡是“不好的事情”一定以我们家为首选,而愚孝的父亲就是最好利用的工具,这也是造成我和父亲常常起争执的原因,所以我常常说父亲牺牲他的太太和子女去成就他这一生对祖母的伟大孝道。

话说祖母近年来身体状况不太好,不时会进出医院作治疗,而探望祖母的族人从刚开始的“门庭若市”到后来的只剩母亲或父亲一人,落差实在太大,应验了“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一句话,尤其是每当祖母需要住院治疗或是刚出院回家初期,祖母所有的孩子都会把照顾祖母的重担“留”给母亲,还说这是母亲应该做的事,因为家族里就只有父母在“享清福”,其他人实在是忙碌得没这闲情和功夫来照顾祖母,就连祖母常挂在口中对她孝顺得不得了的姑姑们也都是如此,总是推三推四的,就是没有一个愿意前来照顾祖母。最可悲的就是往往祖母连出院的那一刻都还不知道应该要往哪个孩子的家里去住。对于祖母我们家绝对不是她的首选,母亲不是她所疼爱的媳妇,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想她是绝对不愿前来我们家的,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不来我们家就“无家可归”了,和祖母同住祖屋的婶婶已表态她不愿意照顾祖母,所以坚决不让祖母回去。一般上祖母出院当天,祖母常挂在口中对她孝顺得不得了的叔叔和姑姑们都借机躲得远远的,没有人愿意前来接祖母回家休养,就只有母亲“笨笨”的还留守祖母身旁,等待祖母作决定,而祖母在左等待右等待最终空等待后,百般无奈下只好跟随母亲回家了,而祖母往往这一住下来就不怎么愿意离开我们家了,因为她要向婶婶“示威”虽然婶婶嫌弃她不要她,但她还是有人要的,她更想要向婶婶示威她是到我们家来度假的,生活起居里的一切都有母亲在服侍她。

我常常会为了“谁应该照顾祖母”的事和父亲起争执,毕竟母亲的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健康状况也不太理想,要是母亲因为照顾祖母而病倒了,家里又有谁能够放下工作去照顾母亲呢?!父亲往往会觉得我很针对祖母,对祖母有太深的成见,他总会很生气地对我说那是他的母亲,他要尽孝道,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祖母接回家,让母亲照顾祖母;而我也总会反驳他说那也是我的母亲,我也要尽孝道,再说如果母亲为了照顾祖母而病了,那么谁要负起责任来照顾母亲呢?所以我坚决反对任由祖母如此“折磨”母亲。我不是在和祖母计较,也没有要“报仇”祖母一直以来对我们的不好,我更没有要父母不理睬祖母,再怎么说祖母也老了,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可是祖母口中的孝子叔叔和孝女姑姑们总不能把养病中的祖母长期“扔”在我们家,要知道祖母的为人并不好相处,更不好服侍,迷信又诸多禁忌的祖母的处事方式实在是太累人,比方说简单的连冲个凉也得看时辰和心情,总是不断拖延时间,而且不时会指定母亲在同一时候烹煮各类菜肴,但是却常常不把那些菜肴吃完,还要母亲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在旁等候她的决定、服侍她,而其实母亲手头上的家务事和侄儿女的上下课及补习时间都在紧紧地追着她,母亲根本就是一刻不得空闲。祖母就是喜欢这样折磨人,总是不让母亲的日子好过,甚至一夜不得好眠,所以祖母留在我们家其实就是不断地在“折磨”母亲啊!

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尤其是最近大病了一场,病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才康复,就得为照顾祖母而受苦。母亲也常常在电话里头对我说祖母总让她一夜不得好眠,她实在是累得不得了,就快支持不下去了。原本母亲是应该在学校假期一开始的时候就携带侄儿女到我这儿来小住一段时间的,我和母亲说好要带她去做治疗,调养身体的,谁知因为祖母刚出院,没人愿意理睬她,母亲只好牺牲自己把祖母接回家照顾。对于我,我是无法认同母亲作出这样的“牺牲”,我觉得如果祖母向来善待母亲的话,这样的“牺牲”才有意义;问题是祖母从来都没有好好地对待过母亲,凭什么要母亲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呢?!所以我常常质问父亲既然祖母是他的母亲而他想要向她尽孝道,那也是他和祖母的事,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何母亲需要替他向祖母尽孝道呢?父亲听了会很生气地告诉我别多事,然后挂断电话,让在电话另一端的我忿忿不平,恨不得马上回家找父亲算清楚这一笔账。

还记得去年带母亲到澳门和香港去游玩回来后留在新加坡哥哥家数天而没有马上回来,后来我先带侄女回家,妈妈则因为侄儿突然生病不舒服而继续留在新加坡,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碰巧那时祖母进了医院,没有人愿意去照顾她,父亲因此对刚抵家门的我发了好大的脾气,他认为母亲应该马上回来照顾祖母,他认定是我在搞鬼,故意如此为难他。我无法认同父亲对我和母亲如此不讲理的指责,和父亲吵了起来,我们父女俩吵得还蛮激烈的,后来我实在是忍无可忍,马上收拾行李赶回都门,父亲没想到刚踏入家门不到几个小时的我会有如此反应,这才不再对我发脾气了,开始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可是我已决定不留下来了。我逗留在家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不断接到姑姑们的电话,都是追问母亲什么时候要回来照顾祖母,我忍不住对父亲放狠话,谁敢再来电质问母亲就叫他们跟我说,我倒是想看看最后是谁应该被谁质问的。为了我的这一句话,父亲也和我起了争执,最后我愤怒得差点就要拨打电话去质问那些祖母口中所谓的孝子和孝女为何他们的母亲他们自己不照顾,而要由我的母亲来照顾?尤其是为人师表的四姑,那时候刚巧是学校假期,四姑根本就是在放假,为什么她“有空”不断拨电来质问母亲为何没有去照顾祖母,而自己却“没空”去照顾祖母呢?!我难掩愤怒的情绪,只好致电哥哥家向母亲大吐苦水,母亲在电话的另一端劝我好好的回家去休息,同时也要我别和父亲吵,因为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愚孝得无法药救的人了,嫁给父亲的这些年来,她早已认了命。

父亲的母亲才是伟大的母亲,必须向她尽孝道,当她是女王般来服侍她(祖母在我们家有个连父亲都赞同的雅号-慈禧太后),要不然她“孝顺”的儿女会“心痛”,而我的母亲却不是伟大的母亲,没资格在家享清福,必须受尽父亲的母亲的折磨,她的“不孝”儿女又何尝不会心痛?!这就是我和父亲在“孝与不孝”的看法上最大的冲突点!我总是坚持如果“孝”必须是像父亲那样的“愚孝”,那么我宁愿自己是“不孝”的,至少这样的“不孝”不会太累人,才值得我作出任何的“牺牲”。

Saturday, November 27, 2010

不是贿赂

所认识的建筑绘测业里的各专才都告诉我们以他们入行年数已久的经验,就算我们依据所批准的绘图来装修我们的办公室,要获得各有关单位“顺利”批准我们的办公室的入伙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我们有心理准备,可能最后得付上一笔可观的“咖啡钱”后才能了事。因此纵然我和先生不喜欢也不愿意“贿赂”官员,却也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除了先力据真理外,当真如此也只好忍痛向有关单位捧上血汗钱,以求得一纸入伙证。

向有关当局呈交了所需文件后,负责人告诉我们需时两个星期才能派官员前来检验,要我们耐心等待。因为得等上两个星期,我和先生就合力把所有所需的设备(比如救火器和准许证)都收藏起来,以免遭遇宵小而得费时费力地重新购买和申请准证。没想到两天后就接到电话,告知我们有关官员马上就要前来检查,要我们到新办公室去“迎接”他们。原本这是一件好事,毕竟当初说好需时两个星期的时间现在却改成了两天,我们是“捡到了便宜”,可是我们因为担心新办公室还没正式开张营业会遭遇宵小而没有把有关单局所需的“各类设备”准备摆设好,都收藏起来了,现在官员们就在附近的路上,约十分钟后就到来了,我们哪里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和摆设所需的各类设备呢?手忙脚乱地翻东找西的,先把救火器给搬了出来,才摆放好在所规定的位置,官员们就“杀”到了。先生说不管了,做得了什么就是什么了,要我回家去把所有”许可证、准许证“之类的证件都带来,我只好离开新办公室去处理,留下先生独自应对官员。(其实,我当时还蛮担心先生会和官员们起冲突,毕竟先生不讲理的时候,问题还容易处理,一旦他一讲起理来就真的“实在难搞”了。)

官员们在新办公室里巡视了好几回后,也问了一些问题,更是不断东看西看、东找西找的,就是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一处违法的地方,就只等我手上的准许证,因此先生拨电要我尽快赶来,不然可能就出麻烦了。身负重任,我当然要全力以赴,只好踩尽油门火速赶到新办公室,官员们一一检查准许证上的资料后,口头答应我们“检验过关”,叫先生在通知书上签了名,然后要先生两天后到有关单位去领取批准的信件。这过程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简直快得让我们反应不过来,毕竟大家都说这是整个申请入伙证的过程里最难搞的单位,非得把Tetuan给折磨一番后才肯罢休。

隔天先生接到一通电话,是有关官员通知先生批准信已经准备好了,要先生前往领取批准信。他还在电话里头对先生说既然他们都很爽快地和我们合作了,也劳苦功高地为我们准备批准信,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出点小钱请他们喝茶,慰劳他们一下。。。心情爽朗的先生于隔日前往有关单位领取批准信时,也真的付费请了他们喝茶。

Friday, November 26, 2010

书展,这一桩盛事

一年里总有几件事对本老娘来说可是“盛事一桩”,绝对疏忽不得。这盛事可包括了城里一年几次的大型华文书展,只要本老娘当时没有出国度假去的话,无论当时有多忙碌,本老娘总会抽空“欣然赴约”,而且是单独赴约,绝不呼朋唤友,连先生也不准跟随。所以日前当朋友知道了我去了书展,连声怪我没有约她一起去,让她因为找不到伴而取消书展之行时,我只能以同情的口吻对她说非常抱歉,老娘我去书展从来就不喜欢约别人一起去,我老爱独自去书展,连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得跟随,算是独行侠一个,因为本老娘不想自己正陶醉在书海中时被人给强硬拖回家去,那可是件非常扫兴的事,而且还会像一根刺般留在心里拔不去,感觉很不爽快。再说,去书展本来就是一件很“个人”的事,理应不必要有别人陪伴才能成行,就看自己意愿如何而已。当然,去书展时口袋里除了要有有效的信用卡外,一定得带一笔可观的现金才行,书展里参展的单位往往都设有最低刷卡数额的限制,而且很多参展单位都没有设置“刷卡机”,都得用现金付款。既然乘兴而来,就得尽兴而归,总不能到了宝山空手而回,毕竟费时费力地在书展里成千上万本的书刊著作中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选中了自己所喜欢的,哪能因着自己的“失策”而忍痛把选中的书刊著作放回原位,所以说去书展时除了要有意愿、兴趣和闲情外,单只有信用卡而没带现金还真的是不行的。

此外,去逛书展当然也还要随身携带几个宽大且耐用的环保袋,买书已经是很“不道德”的事了(印刷书刊的纸张都得牺牲不少的树木),所以爱买书的人有义务要以行动支持环保。坦白说在书展里因为买书而提不动包包或环保袋是小事一桩,只要你肯掏钱购书,自然会有人愿意帮你把你所购买的书刊送到你的车里去的。老实说,本老娘也还蛮享受书展各参展摊位所提供的这类服务,可前提必须是在本老娘再也提不动了才愿意接受这类服务。至于各参展单位所提供的寄放服务,本老娘更是绝对不曾拒绝过的,毕竟带着沉重的书刊逛书展也不是办法,老娘我通常都是付了钱后就寄放在柜台,临回家前才拿着收据逐一到各摊位柜台去认领,而每回到各柜台去把所寄放的书刊认领回来后就开始觉得懊恼了,因为家里确实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给我存放书刊了。虽然如此,老娘我却也每回逛书展都逛得不亦乐乎,买书也买得很勤,出手大方且决不心软,至于存放的空间就别去想它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因为存放空间的关系,老娘我只好限定自己有空别往书店里去逛,更别到书展里的某某书局、某某出版集团和某某文化事业有限公司去逛,不然先生在家里仅剩的空间被老娘我逐渐霸占后难免就有话要说了。)

同学

在书展里的某家出版社的摊位购买了几本散文,付钱后转身欲离去,站在背后“中年Look”的作家问我:“你不想要我的亲笔签名吗?”
我答:“如果你想签,那么就签啰。”
他又说:“你要我在书上写下你的名字吗?”
我说:“无所谓啦!我看书是靠感觉的,不看这些。”
他把我的名字写了下来,还写了一些文字,然后签下了大名,把书交给我的同时,问我:“合照好吗?”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我又不上镜,还是不要献丑比较好。”
我的“无情”让作家很无奈,他看着我转身离去的身影,大声地对我“喊”:“谢谢您的支持。”
我边走边转过头对他“喊”:“加油!”

说起来,这位作家其实是我在大学的“同学”,我的主修科是他的副修科而他的主修科却是我的副修科,我选择的旁听科目也碰巧是他所选择的旁听科,所以说我们虽然不同科系,却也因为主副修科的关系,常常会碰面,再说我们还曾经有好几次被分派到同一组别作Presentation呢!虽然在大学几年的生涯里我们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也从来都是两条平行线,除了因为没得选择的同组讨论功课外,从来没有作过任何的交流,更没有再进一步的交往,算是彼此人生里的一位过客。

可是在书展里,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很热情地叫着我,着实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反倒是我,看着眼前“中年Uncle Look”的他,根本就想不起他以前的模样,只依稀还记得他的名字。“相认”后寒暄了一番,他和我谈起天来,我们谈起目前的生活,也谈起了以前的大学生活,不得不感慨想当年我们才不过是处于正丰盛的双十年华,一转眼大家都快来到“中年”了,只能说“岁月催人老”。

谈话间最让我觉得得很不好意思的是他告诉我他很“遗憾”他不是中文系毕业的,不能像我那样光明正大地挂着“中文系毕业生”的头衔,我对他说以他目前的成就来说这已不再重要了,其实就像我那样中文系毕业的又能怎样,目前生活里的一切还不是和“文学”一点都挂不上钩,成日和“铜臭味”打交道,除了偶尔看些书、在部落格写些“废话”外,我根本都不愿告诉别人自己是“中文系”毕业的。(其实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外文系”,我所就读的那所大学并不承认中文系,都称外文系中文组。”)

搞文学的朋友,加油吧!

Saturday, November 20, 2010

便宜vs砍菜头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很快的就过去了,我依约来到蔡牙医的诊所,为左边的臼齿作第二次的处理(还有第三次的处理,真是烦!)。在等待蔡牙医的当时,有位安娣和我交谈了起来,问我为何事而来,我如实告知,她说她和我同病相怜,她也是面对和我同样的问题,但是她的问题会更麻烦,因为她差不多满口的牙齿都有问题,可说差不多满口的牙齿都得抽牙根和神经线了。言谈间她也问起蔡牙医的收费,我也如实告知,没想到她竟然告诉我说她之前到蔡牙医诊所附近的另一间牙科诊所去,单是为一个臼齿抽牙根和神经线(植牙),对方已是向她开价“七千令吉”,她说没想到这里才要“两千令吉”,简直太便宜了。。。我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被人“砍菜头”了,可是这位安娣却说“太便宜”了,到底牙医为病人植牙的价钱是以什么为根据的?对于我,我只想解决我的牙齿问题,我不想装假牙,但是前提是解决方法和费用必须要在我的能力和接受范围内。说真的,如果当初蔡牙医向我开价七千令吉的话,我想我应该会要他为我拔掉此颗牙齿,一了百了。

(蔡牙医就快“抛弃”这可爱的家园了,他说为了孩子的前途,他决定携妻带子的回到他以前留学过的澳洲,移民去了,他要我在仅剩的四、五十天的今年里把所有的牙齿问题都解决掉,不然就得去找过新的牙医了。他说新的牙医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对我的牙齿那么温柔。他决定在新的一年展望未来,开始他一家人的新生活,明年的一月二日就是他狠下心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时候了。他还说如果想念他,可以在明年的六月到诊所来找他,到时他会回来看看大家。我却一针见血地讽刺他说要走就潇洒一点,别婆婆妈妈的,还回来干嘛?!蔡牙医听了无言以对,只好苦笑。)

Friday, November 12, 2010

左脸中风。。。

“这会有一点痛的,忍一忍。。。” “嗯。。。”
“会痛吗?” “奥。。。咝。。。”
“哦,ok,好了,好了,还会痛吗?” “痛是一定会啰,还好啦。。。”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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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开工了吗?”
“嗯,应该可以了吧,我的左脸都中风了,舌头,嘴唇和左耳都没有感觉了啦,很不舒服哩。。。”
“哦,都中风了,那我们马上开工。。。”
“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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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我和蔡牙医在昨天的对话,我于昨天又经历了人生中的另一个恐怖体验-抽牙根和神经线。两个星期前因为左边的臼齿疼痛,蔡牙医的档期又排得满满的,只能安排给我昨天下午的看诊预约,所以在这两个星期里我只好苦忍臼齿所带来的疼痛。因为受了不少苦头,也就不断在心里埋怨蔡牙医,埋怨他为什么在我每年的牙齿常年检查时不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害我现在得受苦。

来到诊所,我对蔡牙医一连炮地抱怨他害我受了不该受的苦,因为自两年前起我就不断要求他帮我“处理”这两颗臼齿,让我感觉“舒服”一些,偏偏他就是以“还不是时候,别花冤枉钱”为借口,迟迟不肯满足我的这个要求,害我现在得受苦了。我狠狠地对他说:“要是我的这两个臼齿被逼拔掉,我会恨死你的,谁叫你害我失去牙齿。。。”蔡牙医笑着说:“没有那么严重啦,那是你之前的牙医医术不够高明、科技不够发达而害到你的啦!你放心好了,牙齿是不必拔掉,但是你原本只是有一颗臼齿出问题,可是旁边的那颗臼齿却是导致这颗臼齿出问题的,因为旁边的那颗臼齿是你以前的牙医处理得overhang了才会出问题的,一定要抽掉一些牙根和神经线。这两颗臼齿都得重新处理,不然以后你可能就真的要把牙齿拔掉了。处理这两颗臼齿的时间会比较长,但是以后就不会再出问题,可是过程会很痛的哦,你忍受得了痛吗?”

问了价钱后,我连忙拨电给先生,告诉他蔡牙医会为我抽牙根和神经线(植牙),我需要注射麻醉药,处理时间也可能会比较长,因此我会比较迟回家。正在开会的先生听了,再三要求要我押后处理,要我另外再和蔡牙医预约时间,让他陪同我时才让蔡牙医抽牙根和神经线,可是蔡牙医的档期排得满满的,若要延后就得等上好几个星期,我也不想再受苦,便对先生说我选择马上处理,我自己会小心的。先生也提醒我要记得告诉蔡牙医我对药物有敏感,千万别注射了我所敏感的药物。蔡牙医说这点他早已记录在案,他怕害我冤死而被我日夜纠缠,因为我常常(可说是每次的检查)对他说若他注射错误的药物害我冤死或是因为他诊所的器具不干净而害我染上艾滋病的话,“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在我确定了要处理这两颗让我受了不少苦头的臼齿和重复了“做鬼也不放过你。。。”的重话后,蔡牙医也就不客气地为我注射麻醉药,看着又长又细的针在我的口中“一进一出”,我的整个左脸颊,舌头,嘴唇和左耳也渐渐失去了感觉,好像“中风”了,真的很不舒服。为我注射药物后,蔡牙医笑着对我说得等我“中风”了才能开工,不然我会感觉疼痛。我说我可以忍得痛,可蔡牙医却说很多人都忍受不了这种痛的。他的这一句话让我感觉很紧张,全身细胞都绷得紧紧地,深怕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痛”。

因为麻醉药的关系,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嘴巴也张得有点累,有要放弃的想法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只知道耳边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也感觉到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好不容易蔡牙医才对我说因为害怕我承受不了,今天一切到此为止,下个星期四再继续。蔡牙医也吩咐我暂时别“碰”左边的臼齿,要小心照顾。他还说他只要我忍到下个星期四下午就行了,那天下午最多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可以解脱了。当我付了费用后要离开诊所的时候,他竟然有点幸灾乐祸地对我说“好戏还在后头”,我日后还得面对比这种“痛”还要更痛的“疼痛“,因为我右边的一颗臼齿也有Overhang的问题,似乎还比左边的来得严重,到时我也会感觉很疼痛,也可能会忍受不了。。。我听了就对他说不然下个星期四四颗臼齿一起处理,我怕失去牙齿,我超爱吃“jagung”哩。蔡牙医还是像以往那样,老神在在地说:“还不是时候,别花冤枉钱。。。”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谁的问题,到底是我没有把牙齿照顾好还是之前的牙医的医术差?或是我所使用的牙膏不够好?蔡牙医要我感恩,他说若不是之前的牙医愿意帮我处理这么“烂”的牙齿问题,虽然“overhang”了,至少我的四颗臼齿还存在,不然就算目前的科技医术多么发达也帮不上忙了,因为我的四颗臼齿早就被拔掉而以假牙代替了,而且至少我目前的臼齿问题还可以勉强“补救”,虽然有点不美,也有点太“勉强”,却属不幸中之大幸,要我别埋怨了。

哎,我以两千令吉的血汗钱换来一整个下午和傍晚的左脸“中风”,实在是心有不甘。。。

(我抵达诊所时,碰巧有位友族安娣因为门牙蛀了一个小洞,要蔡牙医为她拔掉门牙,然后再装上假牙。蔡牙医因为觉得拔掉此门牙很可惜,坚持不肯为她拔掉门牙,只愿意为她补牙,友族安娣却坚持要拔掉,结果双方僵持不下,蔡牙医只好拉了诊所里所有的人去做“说客”,大家好说歹说,最后终于说服了这位友族安娣,保住了她的门牙。事后,蔡牙医对她说"我已经用尽了我所懂得的马来话来劝你了,如果你真的要拔掉此门牙,我也没有话说,不过还好你听话,做了明智的选择,我担保你的子子孙孙知道后也都会要感谢我没有拔掉你的这颗牙齿。。。” 蔡牙医的这一句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Tuesday, November 2, 2010

楼下老板

新办公室因为在我们开始装修之前都一直放空,从来没有人“动”过里边的任何一样设备,所以和楼下老板的单位一直相安两无事,没有面对任何问题。可是当我们从发展商代表那儿一领到新办公室的钥匙,申请了水电和绘测图,开始了装修工程后,我们就得开始面对楼下老板所指责的无数的“莫须有”的罪名,比方说厕所排粪管破漏,混泥土板漏水。。。既然被人投诉了,先生就和相关负责人到楼下老板的单位去查看,了解到这是发展商在施工时“偷工减料”所造成的,这些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着,只是之前一直没人使用新办公室的单位,问题就从来没有机会发生,所有的问题就在我们开始启用后才“爆发”的。先生于是就向楼下老板解释,让他明白问题的始末,可是楼下老板却坚持说这些问题在我们还没开始装修工程前都没曾发生过,一口咬定那是因为我们的装修工程所导致的,是我们造成的,要我们负起一切责任。他说只要我们肯为他单位里受影响的地方作修复和上漆的工作,他就不追究。坦白说,老板向我们申诉漏水问题时,我们尚未开始装修工程,只不过开启了总水喉,想说装满水槽里的水,当然偶尔也开启水喉洗手或是如厕后冲水而已,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工程”,楼下的混泥土板和厕所就已开始漏水了。可是无论先生怎么解释,楼下老板还是坚持问题是我们的装修工程造成的。最后,我们为了让装修工程可以顺利完工,而且他的要求也在还可接受的范围内,于是我们就答应他的要求。结果楼下老板从此对我们日夜纠缠,瞄紧我们的一举一动,深怕我们的装修工程突然收了工而我们却没有实现诺言-没有为他的单位受到影响的地方修复和上漆,所以他只要一看到我和先生,就不断地追问我和先生什么时候要“采取行动”,要我们千万别忘了他的单位也有工作要完成。日子一久,我们也实在受不了他的“纠缠”,于是就叫工友到他的单位去做修复和上漆的工作,没想到楼下老板竟然很过分地要求工友为他的整个单位上漆,我们的工友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没有获得自己老板的允许下擅自为楼下老板工作,就拒绝了他的要求,谁知楼下老板竟然告诉工友说那是先生答应的,所以工友一定得为他的单位上漆,幸好当时休息时间到了,工友于是假借休息之名,“逃”回楼上新办公室,问先生他应该怎样做才好。先生听了就叫工友别和楼下老板争执,只要完成我们所吩咐的任务就马上回来楼上继续他应该做的工作,其它事务就叫楼下老板和先生说清楚,先生自然会有交代。工友依照我们的吩咐,在受影响的地方上了漆后就回来新办公室继续他的工作。结果一直到今天,楼下老板都不曾因为“还有手尾没有解决”而来找我和先生麻烦,反而在日前还向我和先生说:“很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全部都OK,没有问题了。”

楼下老板常常对我和先生说他是“茹素拜佛”的人,是有修行受戒的人,为人做事绝对不“乱来”,别人也不可以欺骗他,不然一定会面对患癌、事业失败、家庭破裂等等下场,是欺骗他的“报应”。每当他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想,像他这种流于形式的“茹素拜佛”,嘴边挂着“阿弥陀佛”,心里却常诅咒别人,根本就是在犯“业障”,也谈不上是什么有修行受戒的人了。我告诉老板我和先生什么“戒”都没有受,也没有修行,只要我们为人做事行得正,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俩的这一生也就算不错了。楼下老板也常常对我们说:“你们为这个商业区作了很多好事,实在是功德无量”。他决定为我们做些“宣传”,让这商业里的其他单位拥有者也知道我们的“善行”,吓得我马上告诉老板千万别为我们做些什么宣传,我们一向处事很低调,他口中那些“功德无量”的“善行”只不过是一些纯粹为了方便我们自己的事情,绝对与他人无关,我们还没有“伟大”到为了别人的方便而“委屈”自己去做“善事”。我们的办公室单位前面有条大马路与单位正前面的马路之间有着一段落差很大的距离,若是把车泊在大马路旁,从那儿走下来确实有点困难,尤其是女性,所以先生决定在单位正前面的马路和大马路的交界处的左右各筑起一个共有两个梯级的石梯,方便大家上下。先生也把新办公室旁的楼梯口已无法操作的日光灯换掉并多加一盏日光灯,增加了夜晚的照亮度,还让工友为楼梯口做清洁和上漆的工作,使到楼梯口不再昏暗暗、脏兮兮的,整体上清洁美观了很多。此外,因为楼下所有单位的总电闸常常会被不法之徒破坏和偷电,先生就和楼下老板合资弄了个大铁闸,提升了总电闸的保安。于是,这三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花了我们一笔钱的事就成了楼下老板口中“功德无量”的“善行”。

楼下老板看到我们花费如此大数额来装修我们的新办公室,常常有意无意“讽刺”我们口袋里的钱多到花不完而要把一张张的“令吉”贴在地上、墙上和天花板上,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我也老爱用“理财专家”的话来和他“说教”,唬一唬他或是乘机讽刺他。我对他说理财专家总是说“人在天堂,钱在银行”。。。总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花掉的钱就不是自己的,要他别老是为了后代而省吃省用,这样的人生多没意思。。。一直说到他认同我的观点为止。他也老爱干涉我们的装修工程,老是针对我们的装修材料和款式发表意见,通常我们都不会接受他的意见,而他就会不断地为我们“洗脑”,说他的经验很丰富,因为楼上楼下的关系,他才不吝于关心我们,希望我们能够接受他的意见;楼下老板还会针对我们外墙的颜色加以批评,要我们的外墙也和他外墙一样,油上同样的颜色-蓝色,他说这样才看得出我们是“Buddy”,偏偏我们不吃这一套,还是坚持为外墙油上深青和浅青色,而其实我想他不希望我们油上青色有可能是因为“青出于蓝,更甚于蓝”的缘故吧!楼下老板时不时还会提醒我们说这本来是属于他的单位,没想到被我们给抢先了一步,购买了下来,让他空留遗憾。有时候当楼下老板提起这件事时,我偶尔也会作弄楼下老板,故意提高声调说:“哦,你有份的啊?可是我看到S&P里只有发展商的名字而已哩,会不会不小心遗漏了你的名字?这样对你不是很不公平?”然后楼下老板就会很尴尬地急着向我解释说他原本有意购买此单位,可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才被我们“抢走”的。那时我就会对他说我们从来没有“抢”人家的东西,是以真金白银向发展商买回来的。有时候,楼下老板也会不断追问我们要不要转售我们的新办公室单位,他有意购下留给他的孩子日后当办公室,他说他的孩子很有天分,以后不当打工仔,要自己当老板。我当然偶尔也会作弄他说:“如果有人肯出高价的话,而我们当时又有意思要卖掉,那么就可以考虑看看,不过你也知道的啦,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来装修,你不也常说我们的单位里到处都是贴着“令吉”吗?我们不乘机捞一把也不行的,如果别人没有出价上百万令吉的话,我们应该也不会要卖掉的。。。”我的狂言诳语吓得楼下老板再也不敢出声了。

楼下老板也一直向我们“炫耀”他有两个“大学生”儿女,是他每年花费三十二千令吉栽培出来的,是他这一生最引以为荣的成就。老板说除了他有本事栽培外,他的儿女也要有本事兼有资格去念大学的,不然有本事给他们念大学,他们也没有本事毕业。。。然后他也不忘“踩”我和先生是从“不用花钱”的廉价大学毕业的,他还说“不用花钱”的廉价大学不是不好,只是资格上可能会“输人一等”。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若遇到我的心情好,那么我就对他笑了笑后就走开;若是遇到我的心情不好,我就会对他说:“哦,原来马来西亚有“不用花钱”的大学,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大学,很不好意思哦!哎,我们和我们的朋友当年也真的是很笨,竟然不知道念政府大学是不用花钱的,还跑去还什么学费和杂费?讲出来真的会给人家笑话的。。。” 这时候老板就会赶紧改口说:“我不是说政府大学不好,只是我觉得私立大学应该会更好;我也没有说你们不好,只是我觉得我的孩子会比别人的孩子更好。。”总之,就是越描越黑就对了,反正我也不理会他,就由得他去说好了。

楼下老板常常说他要为他的孩子打下创业的基础,让他的孩子以后不必经历艰辛的创业之路,过比别人更好的生活,就好像我和先生一样,轻轻松松当老板,让员工为我们赚大钱。。。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是打断他的话,对他说:“嘿,老板,你才是轻轻松松在赚钱,我们哪里能和你比?!我们不是什么富二代、富三代哩,我们都有吃过苦的,不是什么都靠家里供给的。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赚来的,我们可说是白手起家的,我们也没有轻轻松松地等员工去为我们赚大钱,我们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算是熬过来的,你这样说就很不对了。。。”老板听了就会觉得不好意思而借机走开。

楼下老板也很“怕输”,我们若是安装什么东西或是系统,他也都会要了解并不断询问详细资料,有时候也会跟随在我们之后而安装或购买。比方说我们在总水表处安装一架滤水器,老板知道了也要我们顺便帮他安排和我们同时一起安装一架在他的总水表旁。此外,由于发展商没有为各单位提供信箱,我们都得自己订做自己的信箱。为了方便邮差送信,我们楼上单位的信箱都得安装在楼下的外墙上,我们只好和老板说一声,询问他的意见,毕竟楼下的外墙和他的单位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我们总不能野蛮地霸占人家的地方。楼下老板说为了美观,他只允许我们安装在楼梯口旁的总电闸外,他也表示不希望看到我们安装在其他地方,阻碍美观。我们是商业区里属于比较迟来的单位拥有者,比较理想的地方早已被别人占用了,我们的选择不多,只好认命,乖乖地把信箱安装在总电闸外了。这样也好,整个总电闸都“属于”我们的了,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在这样脏乱的地方安装信箱的,大家都嫌弃这个地方,我们却不觉得什么,反正我们也打算把总电闸清理干净,并为它装上铁闸(难得楼下老板愿意和我们合资安装铁闸)和上漆,让它看起来比较充满活力,毕竟那可是以后我们每天都要经过的地方。话说我们当初订作信箱时,问过老板的意见,以为他会要一起订作信箱,反正我们分属楼上楼下的单位拥有者,拥有同样款式的信箱也无妨,谁知楼下老板却说不必太麻烦,各自按装自己喜欢的信箱就行了。后来他看到我们竟然傻人有傻福,在误打误撞下只是以区区的百三令吉就可订购一个又美又大且实用的信箱时,就不断对我们说:“早知道我和你们一起订作信箱就好啰,这样我的信箱就会和你们的一样大一样美,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起来很“小气”又不美。。。你们不觉得你们的信箱太大了吗?”说着说着,他就在言语间暗示我帮他订做一个和我们单位一模一样的信箱,我才懒得理会他,谁叫他没有听过“苏州过后没艇搭”这句话!(我只是向“铁花佬”表明我的信箱的尺寸一定要可以同时放得进几本厚厚的杂志和可以塞进一、两个星期的信件就行了,没想到竟然得到一个又大又美且实用的信箱,真的是捡到了便宜!)

其实,楼下老板大体上还算是不错的一个人,至少他也是为了家庭和生活而守己之份,努力工作,没有为非作歹,欺民行骗,只能说可能是因为环境和年龄的因故,使到他和我们在思想和行为上有些许的隔阂和代沟,落差比较大。